吳邪一愣,咬牙轉過頭,避開他的視線。「你猜錯了,我沒這麼想。」

「既然沒,那又為什麼要提前離開?一起走到現在,有差剩下的一點路嗎?」

當然有差啊,誰知道一起出去後又會發生什麼?他可無法再看見某人失血過多的樣子,他可忍受不了,況且會變成那樣還是因為自己。

他暗忖著沒說出。靜默半刻,他放輕動作地走至躲藏的洞外。「小花,我知道你擔心我,可我現在只要一閉上眼,就看見悶油瓶滿手鮮血地把我從崖邊拉起的模樣,那情景深刻到我這輩子都難以忘記,我需要時間來淡化那時的恐懼。」

聞言,解語花也回想起那時的情形,在悶油瓶把人拉上後,他們花了好些時間才讓悶油瓶止血,勉強保住他的性命。

雖說人是活下來了,可身體變得虛弱,再加上悶油瓶原本身上就帶傷,一路又跑又逃之下根本無法好好養傷,幾乎得有人攙扶才能好好走路。

吳邪雖沒明說,但他知道,他不想在拖累虛弱的悶油瓶,這才動了先離開的念。只是……

就算吳邪身上的血可以暫時驅趕血蠍,也不代表他能獨自一人安全無事的離開。

再看著一臉堅決的,解語花出聲再問:「就算你想先走,那也得等時間到。別忘了,逃出的路得在洞口封住後才會出現。」

「還有一條路,就在血蠍聚集處的旁邊。」在地圖弄掉前他看過一次,除了他們正在等的出口,還有另外一條小道路,通往同一個出口,只是那條路不好走,不僅一次只能塞下一個人,爬走的速度也慢,一個不小心,就有可能被追在後面的血蠍追上,是萬萬不能選擇的路。

可若是只有他一人,再加上他能驅趕血蠍的血,順利逃出應該不是問題,這也是他敢做出這決定的原因。

「就算還有那條路可走,那也太危險,我怎可能讓你去冒這險?」解語花再拒絕,就是不放心讓他一人出去。

吳邪看了眼還在歇息的大夥,視線落在角落面色蒼白的人。「小花,我也是個怕死的人,你該知道若不是有十足把握,我也不會這麼做,就當是我求你了,讓我先離開吧?」

「那他呢?你就不擔心嗎?別忘了他現在可還沒復原。」

吳邪淡淡一笑。「有你們在,我沒什麼好擔心的。」

解語花再看著他,知道他心意已決,勸不動他,低聲嘆了口氣,點點頭。「好,我讓你先離開,出去時一切小心,知道嗎?」

「放心,我會小心的,我還想再看見他呢。」再一笑,他透過門縫往外看去,確認門旁悶油瓶留下的血還有用,無任何血蠍靠近,這才推開門板,慢慢往外走。

像早有準備一般,吳邪輕割了下自己的手臂,流出一些血,慢慢往小路口的方向走。

解語花一直在門旁看著,確定他進了小路口,才把石板門再拉回,坐回到地上繼續守門。

雖說是耐不住哀求才答應,可他還是有些擔心,甚至有點後悔,就算有血能抵擋,也難保證他能安全無是逃出。

他不安地想著,再低頭看手錶時,發現已過半小時。

離開半個鐘頭,順利的話應該快出去了吧?

轉頭從門縫外看去,外面平靜沒起任何風波,停在半路的血蠍也仍在附近慢步四處走,看來應該沒跟在吳邪後面。若引起什麼騷動,那是一大群跟著走,絕不會是現在這情景。

他再轉回頭,猛地,一張蒼白的臉出現在眼前。

他暗暗一驚,很快看清面容,緊張的心立刻放下,出聲問:「小哥,還剩下半小時,你不再睡會嗎?」

悶油瓶看著他沒回答,半刻,才別過眼看向他後面的門板。「人呢?」

他一怔。「人?什麼人?」

「吳邪。」

「吳邪?」他故作訝異,刻意看著還在睡覺的其他人。「他不是在休息嗎?好像在最裡面。」

「人呢?」

「他……」

「人呢?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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