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古董店,我和王盟簡單交代了些,便帶著悶油瓶上樓。

醫生說也需要讓人在熟悉的環境裡,他們交往的一年多裡,悶油瓶在這裏住了不下數十次,對這應該非常熟悉才是。

我不太肯定地想著,一雙眼目不轉睛地看著悶油瓶,見他面無表情地拉開椅子,像什麽也沒發生地自顧坐下。

回家後坐在椅子上發呆,這種事應該不用記錄。

發現到我正註意著他,悶油瓶擡頭與我視線對上,但一如他以往的性子,什麽也沒說地陷入沈默。

既然知道我在看他,好歹也該說點什麽才是,總不好什麽都由我來說,這樣也很難將他的事記下。

見他仍沒說話的打算,我擠笑地開口問:「小哥,你餓不餓?要不要吃點東西?」

悶油瓶搖頭,轉頭把視線望向其他地方。

見狀,我再問: 「可你今天什麼都沒吃,這樣對身體不太好,況且你才剛復原,」

「我不餓。」話簡潔明了。

不餓?

行,那我也能省力,不用繼續再勸他。不過說來也怪,打從這次找到他後,他性格變得有些奇怪。

外表看來似乎和以往沒太大差別,但卻有著明顯的不同,以往的他發呆時像什麽也不想,可現在的他卻像是不停在想自己遺忘了什麽,感覺有些奇怪。

雖說這不是件正常事,但失去記憶他不是沒有過,那時的他也不是現在這個反應。

他這模樣我看了很擔心,遂拉了張椅子,直接坐在他面前。「小哥,你有沒有想起什麽事情來?」

他看了我一眼,微微地搖頭。

這是說他沒想起來了?

再凝視著他一會,我再開口:「那你記不記得在雪地裡的事?在走散前,你好好的沒有什麽異狀,直到發生雪崩,我們找到你後,你就什麽也不記得,是不是在當時你被什麽東西給打到頭,才不記得?

「可能是被誰攻擊了。」他淡聲道,目光停在我臉上。

我愣了下。「被誰攻擊?」

「我沒記憶,不過醫生說我背後有抓痕,可能是被誰從後面攻擊。」

我瞪大眼,差點從椅子上跌下。醫生把這件事告訴他了?

我表情尷尬地看著他,而他像沒發現到一般,再問:「我對當時的情形沒記憶,你有沒有看見誰攻擊我?」

「你別聽那醫生胡亂說話,你背上的抓痕不是誰打的,那是我一時失控不小心留下,根本不是刻意抓傷。」我不住地脫口說出。

這兩人不停輪流追問,搞得好像我是兇手。不過是背上有幾道抓痕,有必要這麽小題大做嗎?

悶油瓶目不轉睛地盯著我,不知是不是聽見什麽,他的表情有些改變。「我的背是你抓傷的?」

「……」直到這時,我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,臉不住地微微抽蓄,剛才還說了些其他事,他只記得這個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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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湘已(晰)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