腐無限擴延

第二天夜晚，他們在一間旅館落腳，打算在這休息一晚，明早再去與王盟所約好的醫院。

『你沒事吧？』電話裡，解語花有些擔心問。

吳邪動了動肩膀。「沒事，去過醫院了，也沒被射中動脈或其他重要地方，很快就能痊癒。」

『沒事就好，雖然受了傷，但至少人救出來了。你問過他了嗎？他有說些什麼嗎？』

吳邪思緒一頓，沉默半刻才再開口：「沒，我還沒問，我比較想先看看他手上的筆記本內容，他說那是我的，但我要了他卻不肯給。」

解語花皺眉。『筆記本？』怎麼他不知道有這興？

「當時時間太緊湊，我沒能看個清楚，不過有稍微看了前面一些，似乎只是記錄著平日事情，不是太重要的東西。」

『哦？』頓時間，他知道那本子的事情了。以前的某天曾聽吳邪說過，沒想到他真動手寫下。

不過現在的他已不記得這件事吧？

「有機會我會再借借看，就怕他鐵了心不肯再讓我看。」

解語花嘴角微揚。當然不肯給了，裡面寫著的都是關於他們的事，看了不等於立刻知道那層關係？

『再討看看吧，要不回就直接問裡面的內容。』解語花道，言語中帶著看好戲的心態。

知道悶油瓶在意吳邪，那他也就沒再阻止的必要，只是他多少有點意外，悶油瓶竟然沒把之前的事告訴他。

那天他突然打來就為了表示他的心，可事情發展到現在，他卻什麼也沒說，也沒有改變心意的情形，到底他做何打算？就想這麼繼續下去嗎？

「直接問？他可不會告訴我。」吳邪道，說到最後變得有點煩躁。「他只給我看了夾在裡面的一張照片，是我和他一起拍的，你知道這件事嗎？」

『沒聽你說過。』一頓，他再補充：『或許是在一般情形下拍下的照片，你可以再看看本子裡的其他東西。』

「行了，我知道了，有什麼消息我再告訴你。」吳邪心煩地掛上電話，腦子裡想著的全是他只看過一眼的筆記本。

在這兩天他曾試圖偷拿來看，想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看兩眼，再放回悶油瓶的包包裡，但每次他一有動作，就都會讓悶油瓶給逮個正著，正巧看見自己試圖靠近他背包，進而失敗什麼也看不到。若直接問，他又認為悶油瓶什麼也不會說，所以才沒開口。

與其問清楚，他倒不如多多訓練偷東西的技巧，那可能要比問還來得快。

將手機放回口袋中，吳邪再嘆了口氣，轉身想回旅館房間，卻意外地悶油瓶就站在自己後方不遠處。

他心猛第一跳，腦中不由自主再閃過許多猜測的畫面。

剛才的通話全讓他給聽見了？他知道自己在試著偷拿筆記本？

「你想看嗎？」悶油瓶忽地開口，晃了晃那本黑色筆記本。

吳邪面皮一抽。他果然聽見了，還知道自己想偷。

心虛之餘，他聳肩，故作不在乎地笑了笑。「裡面應該沒什麼事情好看，所以……看不看都無……」

「你想看嗎？」

「……」

「想看嗎？」他再問，這次將本子在往前移，在路燈照映下，清楚秀出那還算有點厚的本子裡夾著不只一張照片。

吳邪瞪著那筆記一會，再轉過瞪他。「說想看你就願意給我嗎？」一直問著，以為他有這麼渴望知道嗎？

他實在很好奇那本子裡面寫了什麼，還有裡面的所有相片，不過，真要不給看他也無所謂，大不了當作沒這回事，更不知道那筆記的存在。

與他互看一會，悶油瓶放下拿本子的手。「要給也不是不行，回答我一個問題，答出了我就給你看一張照片，還有一天的紀錄。」

「一天？」

「裡面寫了有三十天的事，有的天天記錄，有的則是挑最重要的日子寫下。你能答對我的問題，我就把其中一天給你看。」

「……」其中一天……這是在玩他嗎？

如果裡面寫著三十天，豈不等於他得回答三十個問題才能全部看完？

而且那是他的吧？

是他掉在路上，悶油瓶不過順手撿起，替他保管到現在，怎麼現在反變成不屬於他的東西了？

他上前來到悶油瓶面前，不甘情願地盯著他面無表情的臉。「你想我回答什麼？」

悶油瓶靜靜地凝視著他半刻，開口道：「第一次，是你主動還是我？」

第一──

吳邪瞬間傻了，腦袋空白一片。「什、什麼意思？」什麼誰主動？主動做什麼？

當著他的面，悶油瓶不快不慢地翻動著筆記本，像整理般把夾在裡面的照片一一放好，再重新闔上。「正好這裡面有記錄，一起後，我第一次忘記事情，所以你特地把事情記錄下來，裡面就寫著第一次發生的事，那一次是你主動還是我？」

吳邪瞪著他面無表情的臉，突然有想一把搶走本子的衝動。

明知道他在意這件事，卻還故意當著他的面這麼做，信不信他什麼也不回答，直接把東西給搶走？

直視他有些不悅的眼，悶油瓶仍不為所動地淡聲道：「回答了我就能給你看，只能猜一次，猜錯一切重來。」

「你故意在整我嗎？」吳邪問，除了不悅還有些惱火。

早知道就當作沒這回事，現在倒好，搞得自己不上不下，不猜都不行。

悶油瓶聳肩。「只是簡單的問題，應該不難。你不是想記得以前的事？這正好就是，說對了還能直接給你看，知道的更多。」

「……」所以真是在整他了。

只有一次，二分之一的機會，說錯不等於跟沒說一樣？

這麼做，反而讓他變得更想看那筆記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