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了個空位,我小心地扶著悶油瓶坐到地上,見他面色有些蒼白,不安地蹲在他面前,以手輕撫了下他額頭。「小哥,你還好嗎?」

悶油瓶看了我一眼,什麼也沒說地只微微搖了下頭,而後拉下我的手就又立刻低下頭來,閉眼想緩解他的不適。

那鬼霧氣讓他很難受吧?

我不捨地想著,見他如此難過,內心也著實不好受。

他會變得如此是因為我的關係,怎麼想我都該負點責任才行,至少得想法子弄清可能發生的事。

想著,我再次找上黃姓嚮導,也不管他是不是正在跟其他人說話,用力一把拉過他。「小哥的樣子不太對,你確定他真的沒事嗎?」

黃嚮導瞧了眼悶油瓶,不太擔心地拍拍我的肩。「真的沒事。再說,就算真有什麼,咱們也快出去了,外邊一定有人能幫忙。」

「你是說你們城裡的其他人?」

「當然。你信不過我,至少能信咱們村里的老人吧?不然也不會找上我們。」

他信誓旦旦地說著,但不知怎地,我就是無法像他所說的那樣放心,可又不知該如何追問下去,只好隨口說了句:「咱們還要多久才能離開這?」

或許是見我換了問題,黃嚮導臉上的表情突然鬆懈許多。只見他正色地轉頭打量四周,而後再看往眼前唯一能走的道路。「看樣子應該快能出去了,估計只要再走個兩、三天吧。」

「兩、三天?不是說快了嗎?怎還要這麼久啊?」胖子聞言,忍不住突然插話。

也不知他是不是太過無聊,本還在前面坐著歇息,現在反跑過來湊熱鬧。

嚮導無奈地聳了下肩。「這裡的路本就不是這麼好走,更何況咱們是一群人不是少數幾個,只要順利出去不再有狀況就算不錯了。」

順利?意思是還有可能再發生其他事情?

下意識地,我也開始看起四周的路況。

路顛簸難走倒也還在預料之中,剛才一路上跑來就已能感覺得到,只不過很難想像這簡單的墓穴也能讓人花上不少時間,就不知悶油瓶能不能撐得到走出古墓外。

由於太過擔心,我不停低頭看著仍面色蒼白的悶油瓶,也因我這舉動,一旁的胖子,注意到悶油瓶的不適,古怪的眼神直朝我上下打量。「天真,剛才是怎麼回事?那段路不長,且路上也沒出現什麼怪東西,怎麼你跑著還能摔倒?會不會太沒用了?」

我不悅地瞪了他一眼。「怎麼?我摔倒礙著你了嗎?」

胖子大笑兩聲,使力地在我肩上用力拍了一下。「不過是關心問問,犯不著這麼嚴肅,只是,你那一摔該不會吸了那個鬼霧氣吧?不是說吸了會有什麼危險嗎?」

「能有什麼危險?我這不是還好好的。」為向他證明,我還拍了下自己的胸脯。

「沒事就好,我看你那跤摔得不輕啊。」胖子笑道。

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,同時間,腦中浮現許多畫面,再次想起自己跌倒的那一刻,最後停在悶油瓶將我拉站起身的那一幕。

他第一時間只顧著摀住我口鼻,努力不讓我吸入霧氣,更急著將我從那地方拉開。即使他身手不錯,也無法在不呼吸的情況下同時做這麼多事,結果就變成現在這樣。

「小哥的情形看來不太好,你真的沒事嗎?」胖子不住又問,還沒等到我的回答,就已先彎身看著坐在地上的悶油瓶。「瞧他一臉難受的樣子,吸進的量應該不少吧?」

這話像跟針猛地插進我的心,除了不斷想起摔倒的事,強烈的罪惡感更順勢侵襲而來。「他是吸了不少霧氣,就不知情況會變得如何……不過應該會沒事吧……」

看了好一會兒,胖子不太在意地聳肩並站直身子。「那傢伙既然敢保證,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才對。」

應該⋯⋯話聽來就有著太多的不確定,這也是我無法真正放心的原因。

我又一次看向悶油瓶,只見他緊閉雙眼,面色仍有些蒼白,看不出他此刻是好是好是壞。

若只是突然哪不舒服,也肯定好過什麼喪失心神,至少不用擔心悶油瓶突然動手打人或是做出脫序的事情來。

依他的能力,真對旁人出手,只怕很難有人應付得了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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