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兩人有更進一步關係之前,我對悶油瓶其實沒有太多情緒反應,頂多是在他消失時,多替他操一些心,擔心他是不是遇上了什麼意外,也想他是不是可能找到了什麼稀罕物,這才獨自脫隊離開去找他。
 
可就在我們彼此間越來越熟識後,對他的感情也開始萌芽,而這感情的轉變在他一如以往的消失時,也漸漸變得不安起來,腦袋裡全是他去了哪,會不會碰上什麼意外,有沒有辦法安然無恙地回來。
 
我會這麼擔心也不是沒道理,瞧瞧曾經一起組過隊伍的人員,在意外下都死了兩三個,要我怎能放心讓悶油瓶獨自一人到處跑呢?
 
我不只一次再想,如果我也能和悶油瓶一樣厲害,是不是就能幫他一把?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,只能在一旁乾著急。
 
好在這段感情也算有了結果,或許他知道我的不安,每回悶油瓶人只要一不見,他一定會想法子給我留下蹤跡,好讓我能找到他。
 
「我也是。」
 
這句話忽地鑽進我的腦海裡,在某個洞內,望著近乎看不見的遠處,我意外想起和悶油瓶告白時候的情境。
 
在那個時候,我也不知自己怎會突然說出那句話,只知道那時悶油瓶消失了好久的時間,久到我們的任務都已完成,各自返回自己的家中後,依舊沒看見人出現。
 
沒消沒息的時間又維持了一個多月,我不放心地天天前往當初的集合地,在分開前已先許好承諾,兩人若走失,就回到這集合地相會。
 
這一天我如以往般再跑了趟當初的集合地,這時,出乎意外地看見人就這麼出現在眼前。
 
一樣毫無表情的面容,一樣不苟言笑的神情,卻看得我幾乎快落淚,想詢問這段時間他到底去了哪,卻問不出半句話,試了好幾次,唯一說出口的就剩下「你回來了。」這短短幾個字。
 
他一身的狼狽,習慣穿的衣服破了好幾處,就連他外套上的連帽也無法倖免。在消失的這段時間裡,他到底去了哪?
 
「吳邪,帶我回家。」看著我,悶油瓶突然蹦出這句話,深邃且讀不出半點思緒的俊眸就這麼直盯著我看。
 
回家……是只回去我家嗎?回去我的骨董店?
 
我疑惑地想著,卻也很快有了答案,牽起他的手,拉著他往回家的路上走。
 
一路上我沒說太多話,只問了些重要的事,間接得知他消失後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一切,更重要的,是他在不知名的情況下喪失記憶。
 
他說什麼也不記得的情況下維持了半年。
 
半年……思忖著,我忽地問道:「這段時間,你沒能想起什麼嗎?」
 
被牽著走在後方的悶油瓶抿唇沒開口回答。
 
就在我幾乎認定這是間接地回答時,悶油瓶那低沉略帶沙啞的嗓音緩緩道:「只記得你的模樣,這樣算嗎?」
 
「……」只記得我的模樣……他到底在說什麼?知不知道這句話代表的含意?
 
雖然在他失憶前,我們已經在一起了,但那是之前的事,現在他什麼不記得,這也代表我們之間的所有一切回歸到零,一切重新開始。
 
這發現讓我有些感傷,畢竟我們在一起也有段時間,兩人間還有些美好回憶,這些都跟著一起消失了,要我怎能不難過?
 
「我想起你擔憂的表情,也想起你說不許一個人消失的話,最後想起的,是你說會在那個地方等我回來,所以我才回去那。」
 
「……」他娘的,這悶油瓶不是忘了所有的事情嗎?怎麼這些話記得這麼清楚?
 
不過……還記得也好,心裡多少高興他能想起我們兩人間的一點點事情。
 
沉默地在走了好一會兒的路,沒打算說話的我再聽見後方傳來聲音道:「你一直在那等我嗎?」
 
我撇撇嘴,抿唇持續著不想回答,可沒一會兒,不住地開口:「答應過要等你,所以一定會來。我還想,你應該不記得這地方。」除了失去記憶,他的記性也不太好,就算千交代萬囑咐,也不代表他就能夠牢牢記住。
 
我邊走著,試圖等待他的回話。半刻,悶油瓶緩緩說:「開棺的時候,我發現事情有些古怪,便立刻追上前去查探,返回時,你們已經不在了。」
 
當然不在了,他什麼也沒交代的就離開,誰知道他會不會回來?總不可能要大家待在那等他吧?
 
那段時間若遇上奇怪的東西和粽子,豈不是完蛋?
 
再說,當下食物也都快吃光了,繼續待著的結果不是被怪物殺死,就是在裡面被活活餓死。
 
不知是不是我沒回應的關係,悶油瓶也跟著安靜下來,由著我牽著他靜靜往前走。
 
就算他喪失記憶,可不否認,內心也有了看見他後的心安。
 
趕了幾個小時的路,我們總算回到骨董店,再人一跨進店內,就率先聽見屋裡傳來一句爽朗的聲音。「天真同志,你可終於回來了!我還想如果再等不到你,就要先離開了。」一頓,胖子訝異地看向一旁的人。「小哥!?你怎麼回來了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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