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嚮導又一次搖搖頭。「我知道就只有這些,唯一肯定的是不會有什麼大礙,等時間一過,就會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那樣,全都安然無恙。」
「安然無恙?」我不以為然地哼了聲。「說得輕鬆,若真發生什麼呢?你有法子解決嗎?」
「這⋯⋯」
「沒法子?」
「沒……也不是這麼說,但你真的能夠放心,」
「娘的!除了這你還會說什麼?」我忍不住大罵,但腦中也同時浮現出我跌倒時的畫面,頓時間,懊惱的情緒再次湧起。
如果不是為了我,悶油瓶也不至於變得現在如此,一切就只希望事情不會變得太過嚴重。只是⋯⋯
到底會是什麼症狀?
會不會晚點連我也會變得奇怪不正常?
「先走,之後再說。」悶油瓶忽地開口,他試著想站直身子,可一連試了幾次都感覺頭有些暈眩,不得已只好放棄。
「小哥!?」我猛地轉頭看他,連忙扶著他從地上站起身。「小哥,你⋯⋯你現在還好嗎?」為了讓他順利前進,我拉過他的手搭在肩上,半扛著他繼續往前走。
悶油瓶抬頭直視前方,什麼話也沒說地只搖搖頭,隨著我的步伐不快不慢地走著。
或許是發現我們還沒到,跑在前面的隊友已在前方不遠處等待,胖子更朝著我們嚷嚷大喊:「短短的路而已,你們還在磨蹭什麼?快過來啊!」
我被唸得有些煩躁,不耐地瞪了他一眼,卻也不放心地直轉頭看身旁的悶油瓶。
喪失心智⋯⋯話說得籠統,實在很難去猜究竟會變得如何。
又或者可能突然動手打人?
由於悶油瓶走路不快,我們好一會兒才來到隊友停留的地方,發現大部分的人都坐在地上歇息。
可能是才脫離險境,也可能是帶路的嚮導還未到,三叔也和其他人坐在一塊歇息,且還能聽到他們談論之後的路該怎麼走。
歷經了幾次的倒斗活動,這次的規模其實不算大,雖然拿回的東西不少,可也沒必要非來這一趟。
一如以往的行動,從出發到現在,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三叔一手策劃,該怎麼走、找誰參與都由他決定。
不過,我後來從中得知,原來提議來此的是悶油瓶,且還是由他主動找上三叔,說什麼非來此處不可。
對三叔來說,能取得稀有古董的行動,他比誰都還有意願參加,更別提悶油瓶的附帶條件,引起三叔不小的興趣。
能讓悶油瓶堅持來的地方,所得到的收穫一定不小,不過最讓三叔好奇的,是為何非找我不可。
自青銅門事件過後,我接手了三叔的鋪子,替他管理一切,可也和三叔斷了音訊,沒再有任何來往,最多便是透過些許管道知道他的消息,一直到悶油瓶突然出現在我面前,我和三叔才再有見面的機會。
『十年之後,如果你還能記得我,可以打開青銅門,會看到我在裡面。』
十年前的這句話,我一直牢記在心裡,就因為這句話,我豁出了一切,追上他把事情說清楚,也因此和他一起進入門裡守著他說的十年。可是⋯⋯
僅僅過了五年,在某天他便趁我不注意時把我弄暈帶出門外,和我徹底地分開,而為何如此我至今仍不知道。
五年時間⋯⋯我不知道時間未到,關上的門是否能從裡面開啟,我只知道悶油瓶留在我身上的鬼璽無法讓我開門,試了好幾天後,我才不得已地放棄離開。
事前一點跡象也沒,難道是想就此跟我分手?
可若是如此,從此離開不再出現也就罷了,為何還要出現在我面前?還找我來參加這次的行動?
出發前的兩個禮拜,我們倆住在一起,所有的一切就像還在一起時那樣,唯一不同的是我沒一天不去想五年前的事,且想歸想,我更沒勇氣開口去問他為何把我一人丟在外面。
明明說好要一直在一起,誰也不許再說離開誰等誰的話,可他最後卻還是把我給丟下,到底為了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