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就算有保證也很難說得通。」胖子忽地再道,神情古怪地看著還在一旁的黃嚮導。「說什麼帶路,還沒收錢時說什麼都知道,收錢後卻一問三不知,你們村裡的人都這麼辦事嗎?」
「你這是在指控我騙你們錢嗎?」黃嚮導有些被激怒了,怒目直瞪著胖子,語氣也變得有些大聲。「我做的早超出說好的範圍。當初的協議只是帶你們進去和順利離開,墓穴內可能發生的事我管不了,且會發生什麼或該怎麼做我也都已提前告知,現在你們自己出錯,怎還反賴到我頭上?」
「哎!不算到你頭上該算誰的?是你說知道墓裡的細節,我們才找你帶路,怎麼?說過的話想當作不算數了?」胖子理所當然地回嘴。
再被激著,嚮導也氣得面頰漲紅,怒罵:「該說的我隱瞞什麼了嗎?我——」
「夠了沒?都什麼時候,能不能先靜靜別吵?」我不住插嘴怒斥,算是止住兩人的互罵。
或許是爭吵聲太大,除了周圍的人轉頭注意我們,和我們有些距離的三叔也聽見些許的話,直朝我們而來。
「事情都已發生,你們再逼問他也問不出什麼。」三叔正色道,還以為他要再說什麼時,只見他突然直盯著我看。「你也用不著太過擔心,既然這是他堅持要來的地方,會有什麼狀況他該比誰都瞭解才是,況且依他的能力,你該相信他能夠應付,倒是另外一件事……」
另外?
我不解地看著三叔,發現他臉上的神情有些怪異。
仔細回想,從出發到現在,三叔對我一直是這種態度,每回看著我時總像有話要說,可卻又沒說些什麼,搞得我有些不安。
也不知是不是看出我在想些什麼,盯著我一會,三叔突然輕拍我的肩。「你是他少數會主動去找的人,也是他堅持非讓你參加不可,你們倆個應該有些事情要解決,而在那之前,我想他不會有事的。」
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,緊張的情緒瞬間湧上,不安地觀察三叔臉上的異樣表情,發不出半點聲音。
主動?三叔是不是知道什麼了?
沒等我緩神過來,三叔像說完話便自顧地轉身離開。忽然間,一股不祥的預感直從我心底竄出。
有事要解決……會說出這話肯定是知道了什麼。
雖然我從沒想過要隱瞞和悶油瓶之間的關係,可也沒想要直接告知所有人,尤其是三叔。
現在我開始懷疑,悶油瓶去找三叔的時候,是不是也了什麼不該說的話?
仔細想來,我和悶油瓶在一起有十年的時間,從說出心意到相處在一起僅有五年時間,之後的五年則和我徹底斷了音訊,直到這次再次相見,沒人知道我們前五年的事,要想從這次的任務中看出什麼更不可能。就像胖子,一路上他和我們說最多話,可也沒發現什麼,更別提顧全大局的三叔,他怎可能看得出來?
除非悶油瓶在事前就已先對他說。
胖子見我恍神地想著事情,突然用力拍了下我的背。「你三叔說得對,小哥體質不同常人,那鬼霧氣影響不了他的,你用不著太過擔心。」
我回神煩躁地揮開他的手,不耐地白了他一眼。「你這話還是等到出去再說吧。」現在就說沒事,至少在確定前我沒辦法這麼想。
擔心之餘,我不住地再低頭看悶油瓶,見他動也不動地閉著雙眼,不放心地坐到他身旁。
「小哥,你現在……還好嗎?」
還以為悶油瓶不會有所反應,可出乎預料地,他緊閉的眼突然睜了開來。
像是聽見我的詢問,他轉頭回看我一眼,而後搖搖頭,就又再次閉眼歇息。
這代表什麼?代表他思緒清醒,還沒淪落到喪失心智的情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