腐無限擴延

對於一個從未在外工作的人來說，第一天的工作量算是還在他能接受的範圍裡。

他以為，這裡的看診方式應該和其他診所相差無幾才是，沒想到當他正準備看診時，已經收到了今日一整天的病人名單，且還是屬於他的病人。

怪了，照說這種名單不可能這麼早就有，因為還得算上突然來訪的客人，這名單，頂多就只是先行預約的人。

突地，他腦中一閃，連忙從悶油瓶手中搶過同樣寫著名單的記錄本。「咦，這些都是預約的病人嗎？」不看才好，這一看，才驚覺悶油瓶所看的病人比他多上快兩倍。

他絕對不會去想是因為悶油瓶怕給他看診錢，因為他的薪水是以月薪來算，獎勵金部分，則是以醫院一整個月病人多寡來看，不分由誰來看。但既是如此，為何兩人的病人數又會差這麼多呢？

才在心裡猜想著這件事，悶油瓶只淡然地看了他一眼，也沒打算拿回記錄本，直接以眼神示意護士小蘭把病人帶進診療室。

兩人一起在醫院實習的時間也有整整一年，對彼此的能力也算是瞭落指掌，更別提對彼此的性子也是輕再清楚不過，但……從這份名單裡，他竟看不出悶油瓶是如何來經營這診所。

是因為兩人分開有段時間了嗎？

悶油瓶實習結束就離開了醫院，在那期間他繼續待在醫院實習，且還帶了一個學弟，畢業後，他直接就到吳氏牙醫診所工作，不知不覺中，也就這麼過了三年多。

三年的時間，說長不長，說短不短，但也很容易讓人改變些許性子，如果說悶油瓶在這段時間內還受了什麼刺激，有了更劇烈的轉變也不無可能。

「我們所有的病人都採預約制，得提早預定時間，突然來的絕對不看診。」帶著病人走進診療室的小蘭，在經過他身旁時，對他說出了這麼一句話。

吳邪怔了下，頓時，腦袋一清明，也想起了自己在查詢稻沐診所的時候，有看到採預約制這句話，只不過那時他正雀躍著有診所願意雇用他，沒對這句話多想什麼，現在看來，果然跟解說上是一模一樣，且毫差異。

縱使心有疑慮，但他看見悶油瓶已經開始在著手在替病人治療，他也不好在繼續耗下去，直接把手上的紀錄本放到一旁的檯子上，招來小芸讓她帶病人過來。

還記得在實習的時候，他最欽佩的就是悶油瓶的快手，任何儀器或工具只要一讓悶油瓶給拿在手上，剩下的工作幾乎能說是迅速完成，動作非常快。

瞧他才準備要看診，悶油瓶已經告訴第一個病人能夠離開了。

老天，他的動作是不是變得更快了？如果是，一定跟他手上那兩根異常長的手指有關。

吳邪再看了悶油瓶好一會，才開始進行今天的第一個診療。

時光飛逝，連續幾個病人下來，也已到了中午時間。診所有午休的習慣，休到三點，在這段時間內應該是能各自做著各自的事。

初來乍到的吳邪在得知有這麼長的休息時間後，反而不知在這段時間裡自己該做些什麼。

既然不知道，那倒不如先做比較實際的事，例如吃午飯。

一轉身，想如以往那樣找悶油瓶一塊到外頭用飯時，突然間，他的電話響了起來。這一響，讓他整個人如受到驚嚇般身子震了一下，下一刻他隨即掏出放在口袋內的手機，看了眼上面的顯示電話後，鬆了口氣地接起電話。

為了這次的逃家，他算是做了萬全的準備，把用了好幾年的電話給換掉，也不留下任何能找到他的方法。

唯一能找到他的，就是與他一塊長大的老癢，他只把新電話號碼交給他，且在交之前，就先囑咐過不許把這電話告知任何人，無論是任何人問起都不許。

一按下通話鍵，老癢的大嗓音就這麼從電話裡傳了出來。

「他奶奶的，吳邪……你……你是跑哪去了？你知不知道……吳家上下找你都快找翻天了？」低沉且帶著結巴的聲音緊張的說出，焦急的語氣彷彿下一刻人就會從電話裡給跑出。

他打來會說些什麼，吳邪一猜就知道，遂安然地對他笑道：「我沒事，就讓他們去找吧。不過，你是怎麼知道他們在找我？三叔問你的嗎？」

「廢話！一打來，就問我有沒有看到你，還……還說知不知道你去了哪，我……我他媽的怎麼會知道，我們一直都用著電話做聯絡，幾乎沒見面，要知道才有鬼！」

吳邪聞言一怔，他說的沒錯，兩人近日來各自忙碌著，就算空閒了，也幾乎很少相約外出，所以三叔應該不太可能會去聯想到透過他來找自己。

會打給他，八成是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，不得已之下才打電話問問。

思緒一轉，他突然對老癢道：「你別管他們怎麼找，你得記得，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能找到我，明白嗎？」

再聽見這曾聽過的囑咐，老癢也沒直接回答他，反問道：「你到底在搞什麼鬼？好端端的，逃家做什麼？」

「當然是有必要的原因了，詳細的情形我以後再跟你說，但你千萬得記得，不能讓我家人知道你能找到我，明白嗎？」

「知道，知道，我老癢答……答應過你的事幾時反悔過？倒是你別像個娘們似的在那嘮叨，煩死了！」

娘們？他不過就多重複了一句，還稱不上算是嘮叨吧？

吳邪無奈地苦笑著，卻也不能多說什麼，只再道：「好兄弟，就知道你最幫我了，我還有件事想麻煩你。」

「什麼事？」

「幫我注意吳家的動態，若有什麼風吹草動，或是派了誰出面找我，都來告知我一聲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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