該死!要是他沒看過那張照片就好,搞得自己不上不下,要想當作沒這回事也完全不可能。
咬了咬牙,罵道:「馬的,我猜就是,不過你得給我時間,明天早上告訴你答案!」
「好。」說完,悶油瓶隨即轉身離開。
吳邪就這麼看著他走回旅館,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,也還持續站在原地未動。
什麼第一次,他怎麼知道第一次發生了什麼事?這根本不在他的記憶中。
他所有與悶油瓶的回憶都是在倒斗中發生的事,有他救了自己,還有幾次他人不見,自己跑去找他,但這些都和他問的事情無關,他要如何去猜?
再暗罵了句,他才走進旅館,大門打開的同時,他突然想起自己今晚和悶油瓶同睡一間房。
該死!他得想法子暫時忘記這件事才行!
※ ※ ※
房內,悶油瓶躺在床上似是已開始入睡,淺淺的呼吸聲規律響著,完全沒注意到他的進入,繼續的熟睡。
兩人前後進房不過十分鐘時間,他這麼快就睡了?
吳邪心裡納悶,看了床上的他一眼,直覺地開始檢視放置在床旁的所有東西。
如果他沒聽錯,悶油瓶應該是說他問的事情也記在本子裡吧?
有什麼事情會讓他這樣寫下?還有他說的第一次是指什麼?
那傢伙警覺性高,要想看完所有的事情或許不可能,但若只是看他所問的問題,時間應該夠。
他開始動念找那本黑色筆記本,四處看了好一會兒,再翻看了下悶油瓶的背包,都沒看到筆記本的蹤影。
再確認地四處看了會,突然,他在悶油瓶的身旁看見眼熟的東西,他一直在找的東西。
他心一喜,立刻爬上床旁的另一邊,動作極輕地地想拿起被壓住一半的筆記本。
幸好現在正是夏天,少了被子,讓他行動起來方便許多,可還是有風險,就怕他在拿的過程會不小心讓悶油瓶驚醒。
只需要小心一點就好,小心得不被發現……他抓著筆記本的一角,慢慢從悶油瓶的手臂下慢慢抽出,已經拿出一半,只要再拉出剩下的一半,他就能看到本子的內容,能知道那一天到底誰主動。
吳邪興奮地想著,眼見東西拿到手,直覺地,他看了眼熟睡的悶油瓶,驀地,他停下所有動作,瞪大眼就這麽看著不知幾時醒來的悶油瓶。
他娘的,這家夥幾時醒來的?就這麽看著他沒出任何聲音?
吳邪表情變得尷尬,抓著本子的手緩緩放開,臉上還擠出不自然的笑。
「小、小哥……」
悶油瓶沈默不語地,視線緩緩落在他剛放開的筆記本上。
見狀,吳邪連忙解釋:「你千萬別誤會,我是怕你睡的不舒服,才想幫你把東西拿起,絕對不是想拿來偷看。」
悶油瓶再看向他,將本子收到另一旁。「想睡了嗎?」
這下換吳邪沈默不答。淩晨一點多的時間,不睡覺他還能做什麽?
咬牙不自覺地瞪了他一眼,吳邪翻身下床,悶油瓶突然抓住他手臂。
「第一次和現在差不多。」
現在?
他還沒反應過來,下一刻,手被用力往前一拉,他整個人壓在悶油瓶身上。
「一人一次,以前是你讓我恢復記憶,現在輪到我讓你想起一切。」說完,他抱住吳邪的身體,壓下他的頭,用力吻住他的唇。
吳邪腦袋再空白一片,這是他今天不知多少次發生這情形,無法去想他和悶油瓶之間發生的事,甚至隱約間感覺到這和他所遺忘的事有些重叠。
難道以前他和悶油瓶常做這種事?
他腦中閃過這念頭,還沒深想,悶油瓶加重親吻,以舌挑開他的唇,如索討般,與他緊緊糾纏之際,也吸吮著他的一切。
這吻來的太熱切,讓吳邪一時間招架不住,就這麽順著他。
不知過了多久,悶油瓶才放開他的唇,但沒讓他離開自己身上,持續抱著他。
透過窗外射進的路燈,吳邪清楚看見他的臉,看見他那一如往常無任何表情的面容,但那雙漆黑的雙眼卻顯得有些不太相同,比平常來得炙熱,且還帶著情慾。
他的心重重一跳,連忙從悶油瓶身上爬起。
「小哥,你這是……」睡昏頭了嗎?
一雙眼不由自主地瞟向他,但一和他四目對上,就又不敢看的立刻移開。
是他的錯覺嗎?總覺得悶油瓶眼中的情慾是對著自己。但他們倆怎麽可能是那種關係?
如果是,解語花也會告訴他才對,不可能讓他一人猜到現在。
「你想知道的事,也是本子裡所寫的事。」悶油瓶道,情緒依舊淡然,完全不因剛才的吻而有所改變。
吳邪轉頭瞪他,這一次他有揍人的衝動。
悶油瓶撐起上半身,直勾勾地望進他眼裡。「這是你想知道的事,猜對了你就能知道所有真相。」平靜地說完,悶油瓶拿過黑色筆記本,放在自己的枕頭下,躺下後繼續入睡。
吳邪就這麽坐在一旁,繼續瞪著他。
他幾乎能肯定悶油瓶在告知他們倆的關係,那種就像他們倆已經在一起的關係,帶著真實,但讓人不敢相信。
他怎麽可能和悶油瓶在一起?
下意識地,他輕碰了下方才被親吻的嘴唇,感覺還深刻留著,像一時半刻他都忘不了那種感覺。
這就是他渴望想起的原因嗎?非記起不可,還不顧性命安危,就想把忘記的那部分給找回。
再看向悶油瓶,本子已被他壓在枕頭底下,要想再偷拿來看已不可能。
咬牙瞪著那已開始閉眼的睡臉,吳邪在心裡暗罵了句。
二選一猜測是吧?行,他會猜出來的,等他拿到本子,看他還會不會還回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