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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剩下的時間他不知怎麼過的,只曉得在他思緒徹底清明後,悶油瓶也對他說出該睡了這三個字。
 
該睡了!?怎睡?就真的兩人睡在同個床上嗎?
 
在發生看見彼此身體之前,他還能鎮定的睡在床上,可在看見之後,就算悶油瓶把自己包得密不通風,他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他裸體的模樣。
 
他奶奶的,又不是沒看過男人的身體,這麼在意做什麼?想當初他還在學校念書時,一群男同學在玩完球後進浴室沐浴,也是彼此看光光,那時的他就不覺得有怎麼回事,現在更不可能在意才對。
 
吳邪搔搔頭,往那張床還算不小的雙人床緩慢走近,已坐在床上的悶油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而後自顧地躺下床,就這麼面朝上地躺著,與他所想的側躺完全不同。
 
突然間,他感覺到那張床似乎變小了,他記得,那張床要比雙人床來得大一點,怎麼現在看起來像是整個縮水了?
 
是錯覺、是錯覺,一定是錯覺。
 
吳邪不停在心底默念著,在來到床邊後,瞬間,整個房全暗了下來,僅剩下從窗外投射進來的微弱光芒。
 
這突然的驟滅,也讓他不由自主地「咦!」了一聲,已躺在床上的悶油瓶,還因此而抬頭看了他一眼。
 
「我習慣關燈睡。」淡然無波的聲音發自於悶油瓶,吳邪瞠大雙眼,直瞪著床上那坨陰暗的影子。
 
四周一片昏暗,雖說有微弱的路燈照亮房內的些許角落,但仍該看不見對方面貌才對,怎麼他覺得……悶油瓶那雙無波的雙眼正盯著自己看?
 
這讓他不由得想起方才在浴室的那一幕,他似乎用著打量的目光看著自己好一會,才轉身離開。
 
他是在看什麼?
 
他身上既沒紋身,也沒不該出現的東西,沒道理讓他用那種目光來看自己才對。
 
再次的感覺到床上那雙眼正緊盯著自己,下意識地,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物。
 
怪怪,該穿的都有穿啊,這悶油瓶到底是在看什麼?難不成他臉上有不該出現的東西?
 
艱澀地嚥下喉口的唾液,他動作緩慢地上了床,在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,直接在很靠近邊緣的地方上躺下。
 
王八羔子!如果沒發生剛才的事,他也不會一整個腦袋都在胡思亂想!
 
不同於悶油瓶的姿勢,吳邪側躺著身子,雙眼瞠得極大,直瞪著眼前漆黑的地方,絲毫沒半點睡意。
 
他媽的,他記得自己沒有認床的習慣,也記得自己是一沾枕就能睡的人,怎麼現在他卻一點也睡不著?
 
照道理,一大早便起床逃出家門的他,應該很容易就感覺到疲累才對,絕對不可能是現在這精神奕奕的模樣。
 
雖然他不停在心裡面找尋著理由,可身體上的反應,以及清醒的思緒都在告訴他這件事時。
 
他不只是睡不著覺,今晚還有可能會失眠。
 
失眠!這不可能出現在他字典裡的兩個字,卻在今天意外地冒了出來,真他媽的讓人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 
不知維持著側躺的姿勢多久,吳邪開始感覺到被壓著的一半身子開始微微發麻。
 
他在醫學院所學的雖是牙醫,但醫師基本該懂的東西他可一點也沒少懂,會發生這情形是因為一直被他壓住的那半個地方,血液變得有點無法流通順暢,所以才會產生麻的感覺,這也是為什麼人在熟睡時,總會不自覺地翻身。
 
比較爽快嘛!瞧他現在,痛苦的要死又不敢亂動,就怕他一翻身,就會發現悶油瓶繼續看著自己。
 
既然他睡不著,那他總能乞求身旁的悶油瓶快點睡著,這麼一來,他也就無需顧慮太多,也才能大膽的放鬆身心入睡。
 
不知又過了多久,在他真的撐不住翻身了,這才知道悶油瓶早背對著他入睡。
 
忍不住地,他在心裡咒罵幾句,才把頭轉過看著悶油瓶的背,這時他才發現,兩人中間隔著不少空間。
 
只消了這麼一眼,這時,他再感覺到似乎是自己太過在意無謂的事。兩人睡在一起有什麼好介意的?又不是沒有過這種經驗,沒必要為了剛才那小小的失誤事件搞得自己神經緊張,腦子裡也不停在胡思亂想。
 
這念頭閃過後,吳邪才開始不在這麼的刻意閃避悶油瓶,再次看了眼他的背,莫名地出聲低喃道:「不知道這次會不會突然消失不見。」毫無意識下說出的話,一說完,身旁的人略微動了一下,而他在感受到的那一刻,也讓自己的這句話給嚇著。
 
怪了,他沒事說這句話做什麼?
 
眼角再偷偷睨向睡在身邊的人,仍是背對著他,這讓他暗暗鬆了口氣。
 
他只不過突然想起以前在醫院實習時的事,本該一直跟著他的悶油瓶常會突然消失不見,而後但又會在他緊急的時候跑出來,所以他才想,這傢伙會不會睡到一半,就自己突然消失不見,沒想到想著想著,就不小心說出來了。
 
幸好他睡著,不然他還真不知該怎麼解釋這突然冒出的話。
 
緩緩閉上雙眼,他試著放鬆自己,好讓自己能陷入睡眠,同時,也讓自己別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。
 
今天是住在這的第一天,所以發生那些意外很正常,無需太過在意。
 
默默在想著,總算睡意來了,開始逐漸侵襲著他。
 
早該感覺到累了,為了找好時機逃出家門,他可說是幾乎沒睡到什麼覺。再者,聽老癢說吳家已經開始動用各種方式來找他,而依三叔的習慣,一定會動用任何關係來找到他,所以他得養足精神,好多想些法子來逃過三叔的找尋。
 
就在他快要陷入熟睡之際,疑似早睡著的悶油瓶突然低沉地說了句話。「你也在這,所以我不會消失不見的。」
 
本已經充滿睡意的吳邪,讓這低沉的聲音給拉住那僅剩的一絲思緒,在因這突然冒出的話,睡意瞬間散去,又一次瞠大雙眼轉頭瞪向悶油瓶。
 
什麼叫他在這,所以他不會消失?這什麼意思?難不成他之前常在自己的家消失不見?
 
他娘的!這傢伙還是習慣不把話給說清楚!
 
這一夜,吳邪在床上躺了許久,才再度地陷入熟睡,可他才睡了沒多久,天就已經大亮,又到了該工作的一天。
 
可想而知,身體早疲累不已的吳邪在睜眼後,濃烈的睡意可說是持續侵襲著他,本還想稍稍賴床,繼續多躺個幾十分鐘,不料下一刻,眼前的景象讓他睡意頓滅,再一次呈現出昨晚那種驚愕的神情。
 
他怎麼……怎麼會壓在悶油瓶身上?
 
不,不對!他怎會抱著悶油瓶?他記得兩人中間隔著不少距離,怎麼會一醒來距離全沒了,自己還主動抱著人入睡?
 
他慌忙地撇頭看了眼被自己抱住的人。雙眼閉著,應該是還沒醒來才對,他還來得及縮回手。
 
微微動著,把橫放在悶油瓶身上的手臂給縮回,但縮了手臂,他發現自己的一隻腳也跨在悶油瓶的身上,就像是他把人當棉被一樣的來抱。
 
臉在瞬間漲紅,他立刻的縮回腳,想趁人醒來前,拉回兩人該有的距離。
 
只不過,他又一次的失策了。
 
腳不過才微微動了下,悶油瓶的雙眼立刻張了開來,直接把頭轉過,視線直勾勾地對上他。
 
「醒了?」淡淡的聲音聽不出半點情緒,反倒是吳邪開始心跳加快,就怕他問出自己怎會抱著他入睡的話。
 
半刻,他嚥下喉口的唾液後,發現自己還是說不出半句話,遂只能以點頭來代替。
 
不過這情形,讓他能大膽地把腳給縮回,無需再顧慮是不是會吵醒他。
 
他就在那雙淡然眼神的注視下,直接縮回手腳,但因心急之下的縮回退開,他的膝蓋,不小心去摩擦到不該碰到的地方。
 
瞬間,他腦袋一片空白,立即從床上跳起身,直接就往浴室衝去。
 
那些生理特徵他都有,所以不需看,他也知道自己碰到了什麼。
 
他奶奶的!就算被誤會自己是來吃豆腐的,他也是百口莫辯了!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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